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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mily Memories Across Time and Space: A Story of an Ordinary Chinese Family
Recently, I received an unexpected WeChat friend request from a 21-year-old young man in Taiwan, who introduced himself as my grandfather’s brother’s grandson. As a 37-year-old immigrant from mainland China now living in Canada, this sudden connection stirred deep emotions within me. Two branches of the same family tree, separated by historical choices, had tak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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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时空的家族记忆:一个普通中国家庭的故事
最近,我收到了一个特别的微信好友申请。发信的是一个21岁的台湾年轻人,自称是我爷爷弟弟的孙子。作为一个37岁的大陆移民,这个突如其来的联系让我感到既惊讶又感慨。同一个祖辈,却因为历史的分叉,造就了两支相距遥远的家族。这个年轻人主动联系我,是想了解移民加拿大的经验,但这份联系本身,却让我开始思考起我们家族的故事。 一个时代的分岔口 1949年,我的爷爷和他的弟弟面临了人生的重大抉择。我爷爷选择加入中国共产党,随军队留在了大陆;而他的弟弟则去了台湾。从此,这对兄弟再也没有见过面。战争年代的选择,让一个家庭分散在了海峡两岸,两支血脉从此走上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七十多年过去了,我们这些后辈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我在加拿大,他在台湾。这个素未谋面的台湾表亲找到我,说是想请教移民的事情。这种跨越时空的联系,某种程度上也是对当年那段历史的一种和解。当他邀请我去台湾玩时,我内心泛起一丝期待,也许这是一个重新连接家族纽带的机会。 文革中的”假离婚”与人性的选择 我爷爷在新中国成为了老干部,但在文革期间仍难逃批斗的命运。他提出和我奶奶”假离婚”,声称是为了避免政治攻击。我奶奶带着我父亲和姑姑回到了河南农村,而他则留在了军队。 然而,当文革结束后,我爷爷并没有回到原来的家庭。他在湖南衡阳定居,在市粮食局担任宣教科长,并且重新组建了家庭。当我奶奶得知这个消息时,她在河南老家郁郁而终。 现在翻阅爷爷当年写给奶奶的信件,结合那个年代的历史背景,我逐渐有了不同的认识。也许当时的政治压力并没有大到必须假离婚的程度,即使奶奶有一些地主家庭背景。这个”政治压力”,更像是爷爷用来摆脱一个他认为配不上自己新身份的农村妻子的借口。 但我并不想去苛责他的选择。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弱和私心。爷爷的选择既反映了那个时代的复杂性,也展现了人性的多面性。他后来的行为——把子女调到城里,却又限制他们回农村探母,这种矛盾的态度或许也反映了他内心的愧疚与逃避。 城乡之间的裂痕 爷爷在衡阳站稳脚跟后,利用自己在粮食系统的关系,把我父亲和姑姑调到了衡阳的城市单位工作。这个决定改变了他们的命运轨迹,但也带来了新的矛盾。当我父亲经常回农村探望生病的奶奶时,却遭到了爷爷的阻拦。在爷爷看来,这些行为让他”丢脸”,仿佛是在提醒他那段他想要忘记的过去。最终,我父亲甚至没能在奶奶去世时送她最后一程,这成了他心中永远的遗憾。 我姑姑对那段农村生活的记忆尤为痛苦。她曾说过:”如果谁再让我回农村过那样的日子,我就要杀人。”这句近乎偏激的话,深刻反映了那个年代农村生活的艰辛,也暴露出城乡差距给人带来的心理创伤。 这段经历对我父亲和姑姑的性格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影响:父亲变得谨小慎微、正直但不善于表达,像是把那些苦难往心里咽;而姑姑则对那段经历充满了怨愤,似乎一直在用某种方式对抗过去。有趣的是,姑姑虽然现在自己的生活也不尽如人意——离异且与子女关系疏离,却时常表现出对我父亲的些许轻视,仿佛在通过否定他的性格选择来证明自己的人生态度。 新生代的起点 我父亲来到衡阳后,经人介绍认识了在皮件厂工作的母亲。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在1985年出生后仅存活了一周就夭折了,这对年轻的夫妇承受了巨大的打击。两年后,在1987年,我出生了。 90年代初,随着国企改革大潮的来临,我的父母双双下岗。这是一个艰难的转折点:母亲不得不远赴深圳,在服装厂做工人;父亲则辗转去海南学习厨师,虽然最终还是回到了粮食系统的一个粮库工作。那时我还在上小学,常常中午回家没人给我做饭,只能靠邻居时有时无的接济。 奇怪的是,对于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我却没有太多经济拮据的记忆。这大概要归功于父母用心良苦的保护,他们把生活的艰辛都扛在了自己肩上。现在想来,那些独自回家、饿着肚子等待邻居施舍的日子,一定在我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只是被童年的其他快乐回忆所掩盖了。 单车上的梦想 在我的童年记忆中,最温暖最深刻的是父亲带我骑自行车四处游玩的场景。尽管生活并不富裕,父亲仍然会抽出时间,带我骑行几十公里去探索衡阳的每个角落。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和他一起穿梭在乡间小路,去看老旧机场的残迹,在铁轨边等待火车轰隆驶过。 那时的我,在父亲的带领下第一次认识了”远方”这个概念。有趣的是,我这个性格谨小慎微的父亲,在带我探索世界这件事上却表现得格外开放和大胆。也许在他心里,也希望我能拥有更广阔的视野,不要被困在一个地方。现在想来,也许正是这些经历,种下了我后来喜欢行走世界的种子。小时候坐在单车后座仰望天空的男孩,现在已经能坐着飞机翱翔在云端了。 历史的回响 我们家族的故事就像是一部中国现代史的缩影。从1949年国共内战时期的分离,到文革中的家庭破碎,再到改革开放后的城市化进程,每一个历史节点都深深影响着家族命运的走向。爷爷和他弟弟的选择造就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家族分支,父辈们的奋斗让我们这一代有了新的可能,而现在,当我在加拿大收到台湾表亲的联系时,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个被时代分开的家族,正在新一代人的互动中重新连结。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历史从不只是简单的对与错。每个人都在时代的洪流中挣扎求存,作出自己的选择。我们不必苛责先辈的决定,但要铭记这些经历,因为它们塑造了我们今天的模样。而最重要的是,即使经历再多的曲折,生活始终在向前,带着希望继续书写着新的篇章。 现在,当我和那个素未谋面的台湾表弟交流时,我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命运交织。他对移民的向往,某种程度上也是在延续我们家族不断寻找新可能的传统。也许这就是生活的魅力所在:在漫长的时光长河里,我们始终在寻找属于自己的方向,而有时候,这种寻找会让我们重新连接起被时代分散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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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me possible connections between subjectivity framework and life story narrative
I found a possible and interesting connection between the subjectivity framework from Foucault and the analytical terms proposed by Curium and Holstein (1995), which can be useful if we are taking advantage of both narrative analysis and subjectivity analysis as a methodology to understand subjectivity constitution through personal life history stories. The first term 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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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elf-Reflection 20231120 Monday
While reading the book and understanding narrative inquiry, it occurred to me that autoethnography can be used as a data analysis method for narratives. I find the following sentences to be very interesting and insightful: When I write about my social world, I codify myself on paper. I produce an ad-hoc self, reflecting and chang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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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vigating the Impact of AI on Human Interaction: From Efficiency to Dehumanization
With the advent of ChatGPT and GPT-4, people have been utilizing these tools to accomplish various tasks, especially in academia. It seems that these tools have been found to be immensely useful for academic tasks, such as identifying key researchers in the field, summarizing or even synthesizing current research, or providing editing services to researchers…